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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佛子醋 · 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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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原是高閣紅墻的皇宮, 此時已幻化成清湖峻山的場景。

寂靜的湖面上,荷葉間的朵朵紅蓮在綻放。襯得蓮上著以一襲朱鳳宮裝,畫以半面妝為飾的佳人,尤為動人心魄。

謝卿姒現當今倒是退卻掉, 微醺的酒意。她心存困惑, 站立於碧荷紅蓮之上。

她讓貓生先回玉清宮, 而自個去尋林以柔時, 卻落入他人的陣法之中。

如今,謝卿姒施展靈力測探,卻遭到陣中法力的反擊, 且隱隱在壓制她的靈力。

以法陣這般陣勢看, 施陣之人絕非等閑之輩,到底是何人要謀害她?就在女子苦苦思索不解,她玉足踏於紅蓮之上, 到四周去查探之際。

風景如畫的法陣,本是如死亡一般寂靜得令人心中發瘆。此時空中卻開始烏雲滾動, 雷鳴乍響。

而四周的風勢亦是漸起, 卷起萬千荷葉紅蓮

謝卿姒心裏不免升起些許恐慌, 近日她的舊疾已有覆發的跡象,自個的靈力亦是越發的混雜。

若是待會陣法靈力強盛,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。

而喚出的本命法器牽銀絲,此時亦是感受她的不安。他溫柔的攀附在謝卿姒的手上,以作寬慰。

不待片刻功夫後, 如墨一般黝黑的天空雷電閃現,便朝湖面上的謝卿姒劈打而來。

謝卿姒雖是眼盲之人, 但得虧依靠靈力的滋養。她的聽覺敏銳程度,比之其他尋常修仙之人, 甚至出眾幾分。

因此,當亮如白晝的閃電襲來時。謝卿姒早已做足準備,她立即腳踩紅蓮,快速避開。

而閃電似乎有意識般,眼見久擊不中,便使出雷霆之力。

頓時重重閃電便狠辣的擊下,湖面上數不勝數的紅蓮瞬間被擊起。為正面抵抗巨大施壓的女子,添上一股濃重的血色。

謝卿姒感到法陣如此陣勢,嘴角嗤笑,桃花眼尾勾起。

此時根本已不是迅速躲閃,便能解決的問題。她倒要瞧一瞧,是哪方鬼怪在背地裏使陰招。

思及此,謝卿姒霎時擡眼。手中的牽銀絲彈指間化作銀骨傘,直面迎向雷霆之力。

空中灌註滿靈力的閃電,倏然一股勁的朝謝卿姒沖去。

四周的群山受靈力的壓迫,紛紛山體爆裂。她手握銀傘,傾盡全力的朝它施法頂住上頭的致命一擊。

就在謝卿姒隱隱顯露,將要被擊垮之勢時。眼神空洞,體內混雜靈力的她,頓時被體內壓制的妖邪之力給趁機站上風。

只見此前輸出至純的靈力,已經摻雜混沌之色。已成銀傘的牽銀絲,此時周身無一銀色,全染上烏黑一片。

亮白的閃電亦是遭到妖邪之力的沖擊,就在此時謝卿姒一鼓作氣,竭力以傘沖上雷霆。在剎那間擊破天空,雷電煙消雲散。

而謝卿姒亦是遭到妖邪之力的反噬,隨著萬層紅蓮花瓣落入湖面。躺在荷葉上的人,胸口悶痛,吐出一口鮮血。

紅蓮落下,血腥之色淋漓盡致。

與此同時,在謝卿姒以為陣法已破,要收起牽銀絲時,湖面頓時卷起漩渦。

須臾後,只見此陣法中已無佳人與紅蓮,四周空無一物。

朝司和一直處於陣外,觀察謝卿姒的一舉一動。見到此幕,他不由心中焦慮不安,壓低聲響朝身側的君曼顏質問:“你此前信誓旦旦,必將謝卿姒擊敗,如今為何此陣無法困住她?”

君曼顏此刻手持陣源,緊盯陣中局勢。她瞧見謝卿姒突破第一陣,亦是面色凝重起來。

此二重陣法,是圖烏交於君曼顏手上。她根本未全部去探究清楚,其威力如何。

但聽圖烏明確交代過,此陣若是用於謝卿姒身上不死也重傷。但為何現今她已破解一重陣,而不見其有何大礙。

若是此時位於二重陣的謝卿姒,知曉她的想法,可能要氣血上頭。如若不是有妖邪之力加持,她現今非得傷殘不可。

只是如今的她,可毫無任何其他的心思,去揣測其他事兒。方才在破解一重陣之後,她便陷入荒無人煙的二重陣。

謝卿姒此時此刻禁不住撫額,手撐銀傘,以抵擋高空烈日的灼燒。

陣法的場景已與原先完全不同。地面已化成幹涸的土地,且已經裂出大大小小的縫隙,周遭全是黃巖山體。

陣中詭異的一幕突現,太陽的體型越來越龐大,而且溫度亦是在持續上升。

更加令人無法忍受的便是,山脈在延伸,誓要讓謝卿姒活活悶死在此荒野上。

女子原就因妖邪之力突發,強硬擊上一重陣的雷霆,此時身受到重創。但體內仍舊源源不斷的輸出靈力以抵擋二重陣的法力。

不堪重負的謝卿姒,握住銀傘的手不由一緊。腦袋似被攪成漿糊,昏昏沈沈。

謝卿姒身子一軟綿,就癱倒在地上。

枯黃的狹窄地面上有一抹紅色,佳人面色浮現不正常的潮紅,絳唇幹裂。

牽銀絲見主人如此,只能以傘柄戳一戳她。但是謝卿姒的意志是越發的薄弱,奄奄一息的模樣嚇人得緊。

但是,謝卿姒在臨近瀕死之際,反而無甚驚慌。因為她知道,他會來的。

他與她雖是嫡親表親,但卻似天生存有一根線在他二人之間。若是其中一人有不測,另一人便恍若心有感應一般,立馬知曉。

果真在炙熱的高溫要融化地面,黃巖將緊緊夾住她時。陣外倏然出現,一面帶怒意的僧子。

他早已顧不得焦慮,一趕到此處便立即向陣內之人施出靈力。到底是何人所為,膽敢在此使用二重陣!

以空竺的修為,破解二重陣只需多費些時辰。然而,陣法的關鍵之處便是:一旦一人落入陣法,陣外之人皆是無法強行進入,只能靠陣內的人自行破解。

而此時依靠空竺靈力,終於有所清醒的謝卿姒,聽到他暗自傳來的聲音:“凝神”、“靜氣”……

在借助他的指導下,她瞬時凝結體內的靈力,註入到牽銀絲上,伴隨二人一聲:“破。”

牽銀絲立即,劃破四周。修仙界的一大法陣,在頃刻之間,便毫無反擊之力。

一直觀察法陣動靜的君曼顏與朝司和,見到陣內之人已然不行的時候,快意上頭。但是,他二人一見到空竺前來,心裏暗自不妙。未料到,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,

果不其然,不待片刻功夫,法陣便被輕而易舉的破解。

君曼顏雖心有不甘,但現今陣法已被破解,她亦是遭到反噬。

況且正如圖烏所說,她的能力在空竺的面前絲毫不入眼,見其人要知難而退。

無奈只能讓陰沈的朝司和,與她快速離開此地,以免空竺反應回來。

而此時此刻的空竺,是真的毫無心情去理會跳梁小醜。概因破解法陣後,謝卿姒甚至虛弱得無法站立。

佛子顧不得其他,立馬抱起嬌軟的人施法瞬移回到寢宮內。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榻上,剛要為其換上繁覆的襦裙。

卻被謝卿姒制止,她得到他的靈力,緩和後終於恢覆些許。於是,她言道:“表哥,我身上的華服貴飾,記得令宮人返還給朝武帝。除此之外,請他明日等我尋林以柔後,再頒發賜婚旨意。”

聽到她這般交代的空竺,心裏一直壓抑的重氣倒是得以釋放。

其實在朝武帝前來,攜謝卿姒一同前去赴宴不久,空竺便修行完畢。之後,他便瞧見朝司求帶卿姒游玩於宮街,及於宮墻上的一番情景。

佛子一直跟在他二人身後,因此二人的一舉一動皆落於他的心底。

不知為何,竟能惹得他心裏突發邪念。手中撚動的佛珠亦是受到殃及,化作塵灰。

空竺察覺到自身心態出現偏差,見君行鶴帶謝卿姒商討賜婚一事後,便轉身離開。

而今聽到她主動提及此事,且與朝司求劃清界限的舉動,讓他心裏的突升惡念竟瞬間消失殆盡

佛子動作越發柔和,就似凡間稚童待瓷年娃一般。他拿下鳳飾金簪,施法為其換上裙裳。

再從儲物袋中拿出丹藥兌於清水之中,為謝卿姒卸妝擦拭面容,其行為好似早已習以為常。

自謝卿姒酷愛人間的妝容發飾後,空竺便擔憂其傷到她的面容。

因而,原就修習丹藥的佛子,便順道習這門功課,為她制作各色各樣的女子霜膏。

猶記得卿夫人曾調侃:“卿與,倘若有朝一日卿姒讓你為其挽發簪花,你便要去與人間的妝娘修習不成?”

那時的空竺無奈搖頭,不作理會。

但現今思及此,他為其敷面的動作不由一頓。到底是何時他竟然如此順她心意,見不得她哭鬧、見不得她心憂

罷了,不知便不知。

只要她能順遂平安,他便知足。而此時的空竺不知,不久後的他可不知 知足為何物,此已是後話。

次日一早謝卿姒晨起時,聞到身上的沐浴後塗抹在臉上的面膏。

不由心情愉悅,也不再在榻上懶怠一番,起身收拾妥當後便去找空竺。

空竺大概猜測她起身時辰,便去禦膳房為其準備膳食。

禦廚們雖經常見到他來此,但每每親眼見其下庖廚,皆是心有震撼。

凡間常言君子遠庖廚,而作為修仙之人更是少染飯食一事,竟不想他竟親自下廚。

早前見食中有葷有素,眾人以為僧子竟破戒。

但在宮內之人,見到宮內出現一容顏絕世的女子,便從中打探得知為她所做。

原是佳人引得僧子落凡塵。

而空竺可不知曉眾人的心思,做好飯食後便提上食盒回玉清宮。

剛踏入宮內便見女子正要到他殿裏。察覺到來人是他,轉身面容笑意嫣然,嬌音響:“卿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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